來到香港工作,還不會廣東話時,工作與生活就是英語應付即可。點菜時,經常指著菜單,然後用簡單的廣東話說,這個、那個。
漸漸學會廣東話以後,生活常常出現一些有趣的狀況。
我自己覺得最好玩的一個典型例子,是發生在今年四月分左右。
以前在東海學了太極拳,認識了一個天主教神父,他是美國人,因為姓是Pacheco,台灣人稱呼他白神父。白神父到台灣時,學習的語言是國語。這次來港參加營會活動,與他一起前來的是個美籍越南裔的神父,越南裔神父到台灣傳教的語言是台語。那天,我請他們兩位到大會堂的美心茶樓吃點心。畫面就變成這樣,我跟越南裔神父講台語,面對白神父時,就轉成國語,反身過來跟美心服務員點菜時,又換成廣東話。轉來轉去轉來轉去轉來轉去,終於都亂成一團。後來決定,跟他們兩位講英語,點菜時就用廣東話。
上星期跟香港的同事一起到台灣參加工作會議,也是如此,經常有語言系統轉換的問題。有意識的轉換,大部分不會出問題。不過,常常是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,我的反應會有點慢,好像大腦得先判定一下,這是甚麼語言。例如,那天教授用廣東話問我,休息得好不好?我一時沒反應過來,教授就會用英文問我,have a good rest? 不知道,我的大腦是不是真的很忙碌。在中研院發表文章的那一天,據香港同事說,我還冒出一句廣東話來。渾然不知。
大腦忙碌的症狀,後來就會變成,跟香港同事說國語,跟台灣同事講廣東話,全都混在一起了。
在香港經常可以見到一群少數族裔,你以為他們是印度人,但事實上是巴基斯坦裔,從事的職業多是門口守衛(例如鏞記或陸羽門口所見)或是Pizza的送遞員。他們生活在香港也有幾世代了,其實是香港人了,都會講廣東話。有一次,一個老同學來香港,住在港大的Robert black college,我去探她,正巧遇上兩個送pizza的快遞員,他們問我路,我跟他們交談了幾句以後,這個老朋友睜大眼睛,訝異地問: "哇!!你會講印度話喔?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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