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一一教會:三月份某周聚會人數三千人左右、經常奉獻30幾萬港幣、特別建堂奉獻 80幾萬,該周總奉獻一共 120多萬港幣。
我不是mega church的擁護者,信仰對我來說,更屬於生命、人生、靈性與神之間的事情。但是今天藉著提問,特別分享一下在六一一教會聚會一次的感想。
我個人在台灣時的教會,屬於北美浸信宣教會系統。1980年代末期,教會牧師用心改革,決定朝細胞小組教會的形式發展,利用門徒訓練,開始培養小組組長,當時有一位韓國宣教士也有同樣異像,就加入我們教會,我記得我跟這位裴宣教士,負責將韓文的教材翻譯成中文,如此克難地開始了我們的細胞小組教會。我們一起透過細胞小組、門徒訓練,操練個人屬靈的生命,也跨出自己,關懷別人。與此同時,韓國和散那敬拜團體帶來了敬拜的操練,這波運動在台灣風起雲湧。對我個人來說,敬拜不再只是唱歌,而是在詩歌中經歷神的特別同在,瞻仰神的榮美。我自己曾經在敬拜中經歷被聖靈充滿的感動。或許弟兄姊妹會問,怎麼知道聖靈充滿?我沒有說方言,也沒有昏倒在台上,甚至,每次看見有弟兄姊妹因為聖靈感動而說方言或昏倒在台上時,會很詫異(要不要叫救護車?)也會很理性地告訴自己,要.冷.靜。而那一次的聖靈感動是去服事韓國弟兄姊妹時,臨時起意一起手拉著手唱歌敬拜神時發生的。我知道聖靈充滿我,是因為遇見神的聖潔,祂的聖潔感動我立志過聖潔的生活。
來港以後,錫安浸信會的敬拜讚美,從外表來看,特別對所謂屬靈恩派的教會而言,也許是太壓抑、太傳統了。但是對我來說,並沒有妨礙我每次都可以在短短的詩歌中,就感受到神的大愛,經常為祂的作為與恩典感動流淚。我的意思是,我對於靈恩教會不陌生。
老實說,那次去六一一聚會時,對他們的敬拜方式,還很持保留意見。過於活潑釋放的歌,有點太吵了。肢體中有感動者還可以隨意走動,甚至個別去領取聖餐,這對我而言,簡直是有點不像話(難道他們不知道領取聖餐的意義?)。但就在我看不慣當時,有一個問題浮上心頭,要我去想,究竟是什麼原因,讓這麼多人到這個教會來?這表示,這間教會滿足(餵養了)現代人、香港人的某些需要。
那周聚會的主日,他們的定位是「主僕之日」,鼓勵「主人」帶著「家傭」來聚會。敬拜時間時,有兩首歌是菲律賓姐妹帶領,其中一個主領者很有帶領敬拜的恩賜,她是那天講見證者之一,她的雇主那天也是見證分享者。兩個見證分享者都流下眼淚來,彼此分享如何在生活裡互相幫助。當天講道共有三個人上台,他們使用摩西受差遣,來講述忠心的好管家--主僕關係。一個講道者主要從主人的角度來討論怎麼當一個好的主人(上帝的管家);另一個講員,則從僕人的角度來分享,第三個則負責翻譯,將講道翻成英文,以幫助同時敬拜的菲律賓籍的肢體。
講道很長,畢竟有兩個講員,再加上翻譯。但是一個關鍵,就是講員注意到了香港的現實需要:香港有那麼多家庭聘請幫傭,有那麼多的社會問題是來自於惡化中的雇傭關係。當講員講到主人角色的困難時,她特別呼籲若有類似困難者請站起來,要為他們禱告;同樣地,也為受雇者禱告。我當時還想,雇主就在旁邊,有誰敢站起來啊?結果有愈來愈多的人站起來,懇求大家一起為他們禱告。
關於這間大型教會,我還是有很多疑問,比如人這麼多,新來的人除非主動,否則很難引起注意,關懷工作怎麼進行呢?組織怎麼產生效率呢?醫治、預言、先知恩賜是可以「鍛練」出來的嗎?但是這一次的聚會,倒是先叫我去思考以下問題:為什麼這個教會可以吸引人?請容我再強調一點,不是手段或是形式,而是這間教會抓到了人心嗎?敏感社會的問題、肢體的軟弱,就用禱告、神的話語來服事這些羊群。與哀哭的人同哀哭,教會領袖要有"看見"社會問題的能力,才能提供避難所。
以上算是我的教會田野筆記。曾經傳給在香港的牧者閱讀,其中一位回應時坦承,他對這類教會持保留的態度,也認為很多大型教會試圖大小通吃,虛假地擁抱群眾,給予每個人禱告跟祝福,卻在問題當中,找不到應該認罪悔改的人來。「就如幾米故事中, 人們忘記了真"月亮"的消失, 到處生產"假月亮"來自我滿足」
老實說,我也很同意他的批評。所以我(狡猾的)說了,我的筆記只是提問而已。還是疑惑不已的我,只能說,我不是在讚揚或肯定mega church 能夠抓到社會核心問題,而是不斷地提問,為什麼人們會到那個教會去?我想要找出答案,這樣也許會明白教會為何無法解決人的問題?(把人帶到神面前,把神帶到人面前)我正是想去找出,那個不容易看出卻重要的問題來,好比小王子一書裡常說的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...
我是懷著疑問去六一一的,離開這教會的時候,我問上帝,這一切到那日,是不是各人的工程都會顯露出來?